寻明(八百年不写文一辈子没更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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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原创】Immoralists(楔子)

*xjb写

*还没想好是bgbl还是gl

*未来设定,星际相关,科学原理(如果会有)都是乱编,考据党谨慎

*填坑随心,有生之年

*这一段应该没什么需要预警的,就不打了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    当一个人说出“当年”的时候他多半业已老去,至少人到中年。这个词一般用于那些过于久远的回忆,因很少人会在十八九岁或二十出头的时候用留恋的口吻述说些什么,他们走在阳关大道上,面前摆着未来的光芒万丈,豪气满胸。

    稍老些的人则不同。他们大多已经知道那背后是什么也踏上过更脏污泥泞的路,跌跌撞撞摸索过黑暗后寻到一个小酒馆,寻得片刻的歇息。他们常在进门后筋疲力竭地坐下,点一根烟,开几瓶酒,醉醺醺时在明暗闪烁的光里吐出一口似乎还属于年轻人的蓬勃朝气,连带着眼神也开始明亮,像仍旧怀着满腔热血。

    不过丹德尔面前的女人并不属于这一类。

    十分钟前,“灰烬之锚”刚开始今日营业。五分钟前第一个客人叼着一根烟推开酒吧的门,径直走向吧台坐下时并未看过酒单,而是直接点了杯“暗蓝”。在丹德尔不长的职业生涯中,他第一次见到有女人点这个,于是他开始好奇地打量她。

    “怎么了?”

    “‘暗蓝’是我们这里最烈的酒,一杯就足以放倒一个酒场老手。”他善意地提醒她,“对女性人类而言我们更推荐‘玛格丽特’或者‘晨风’,味道清爽,也不太容易喝醉。毕竟这里是酒吧。”他在最后一句放低了声响。

    女人很年轻,化着薄妆,容貌妩媚,是他喜爱的类型,不过多半不会是喜爱他的类型。她看起来二十多——应该不超过二十五,衣服是伊泽拉时下最流行的式样,但她打量酒吧装饰的神色陌生而沧桑,像从小背井离乡的老人打量久未回归的故乡。听完丹德尔的解释,她收回目光,扬起眉毛耸了耸肩。

    “女性人类——真高兴我还在这个范围内。谢谢关心,但不必了。当年我和人拼酒的时候都是拼‘幻影’,我想‘暗蓝’的劲不会有那个足。”

    被允许出师之前他学过所有常见鸡尾酒的调法,这个名字并不在其中。或许是某家酒吧里的特色酒品,但丹德尔对此没什么特别的兴趣。他只注意到对话里的另一个词,似乎与她的年龄并不相称。

    “当年?”

    “‘灰烬之锚’开张之前。”

    “是吗?那可是很久之前的事了。”

    丹德尔将调好的‘暗蓝’递过去,窥视着她的表情,谨慎地回答。女人将烟按进盛满灰烬的烟灰缸,伸手揉了揉眼眶,烟头有气无力的红和她眼里的光一起被碾碎成明灭闪烁的星辰。

    “是十七年前。” 她喃喃道,仰起头,将那杯烈酒一饮而尽。

    “十七年了啊。”

    仅仅十数秒后,“暗蓝”的影响便在女人身上显现出来。一层轻薄的红晕浮上她的脸;丹德尔看见她对着灯光举起杯子,注视着杯底渐渐聚集起的点滴余沥,眼神静默如死。

    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
    她突然开口。丹德尔愣了愣才意识到她在问自己,于是回答:“丹德尔·法维利。”

    “丹德尔·法维利。”她重复一遍,将杯子放下,玻璃杯底在吧台上磕出清脆的一声,“味道很正。你调酒的手艺不错。”

    “承蒙夸奖。”年轻的调酒师回答,装作淡定地低头擦拭台面,指尖因心中莫名的兴奋发着抖。

    “帕佩维尔·阿伦比恩。”她冲他眨眨眼,嘴角抿起一个浅淡得近乎于无的笑,“你让我突然有了兴趣。”

    兴趣?什么兴趣?丹德尔的身体紧绷起来,手指死死扣住那条毛巾——他自认长得不错,也并非没有幻想过和自己的客人产生桃色关系,可过去一年里他没有收到哪怕一个来喝酒的异性投来的媚眼,反倒是男人们对他的兴趣更大。这一度令他非常苦恼。但当这可能的他一直期盼的一刻到来时,他发觉自己比想象中还要手足无措。

    帕佩维尔没有立即接话,而是转头看向门外。太空城的自转令此刻的他们处在向星面与背星面的分界,濒死恒星的光芒在高楼间挣扎着苟延残喘,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。下一波光芒在十二个小时之后才会到达,她沉默地注视着黑暗从宇宙深处蔓延进这方小小的酒馆,最终在微不足道的吊灯光芒前止步不前。

    “是讲故事的兴趣。”她开口,听起来清醒得不像是刚刚才一口干掉一杯近乎纯乙醇的玩意儿,“你的酒让我想起来一些事情,很久、很久以前的事情……在伊泽拉落成的时候。”

    那股悸动在帕佩维尔第一句出口时便消散得无影无踪。 丹德尔放松了手,将毛巾收下去,在心底无声地叹息——他早该知道的,自己从生下来开始就不太讨女孩子喜欢,不然也不会二十四年没谈过一次恋爱。他竭力收拾好那点儿失望,因此忽略了另一个本该令自己大为惊骇的事实——太空城建成并接收第一批住民的时候是新星历363年,也就是说,三十年前。

    “我很有兴趣听,但你看,我是个调酒师。”他干巴巴地回答,“这是酒吧,我还得工作,或许没有足够的时间——”

    “那就说到哪儿是哪儿好了,在下一个客人来之前。”帕佩维尔打断他的话,将空杯推回去,“再来一杯‘暗蓝’。”

    两分钟后丹德尔将第二杯酒递给帕佩维尔,看着她仰起头,再次一气饮尽。第二个客人依旧没来,帕佩维尔用一只手撑着头,眼睛垂下去,看似茫然地盯着杯底蓄积起的水泊。她的神情再度回复到丹德尔在她进门时所注意到的苍老疏离,开口时声音放得极轻,仿佛怕打扰到那些早已成为定局的过往。

    “要从哪里开始讲呢……就从我的名字吧。”















*帕佩维尔,papaver的音译,翻译过来是罂x粟(……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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